岁空歌被点中穴道后不能动弹,见胜负已分,二三楼有人传来叫好声:“水云府少主人果然年少有为!”“师兄真厉害!”岁空歌知道自己被骗,这少年乃是慕皓月的师弟,水云府少主人,哪是什么表弟。但他还是不知他们设下这种圈套是为了什么。楼上宾客恭维少年之语传进他耳朵,岁空歌听见其中有人一边拍马屁一边称呼他为“邪道恶徒”,纳闷:难道这水云府少主人只是想逮住自己来在他人面前立个功扬个威?但自己如此低调,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便是有个邪之名,专门设计自己这种小卒又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慕皓月,恨恨地瞪了他,慕皓月看起来仍是斯斯文文,与他对视时既没有心虚也不翻脸嘲笑,反而眼神中莫名流露出一丝担忧,仿佛现在被骗的人不是岁空歌而是他。
慕皓月走过来,对自己的师弟江凌凌说道:“师弟,现在你要如何对他?”江凌凌喘着气说道:“好,好,终于让我逮到他了,先带他上去,我要先问问他。”慕皓月心里对岁空歌有一点点歉疚之情,毕竟他知道自己撒了谎,但也没办法,他相信师弟不会作很过分的事情,便带着岁空歌和江凌凌一起上楼。
岁空歌从被点穴开始就一言不发,甚至闭上了眼睛作养目状,完全不理其他人。他坐在椅子上,背轻松地向后靠着椅背,反倒是江凌凌在旁边绕着圈打量着他,搔首踟蹰。慕皓月全然不管岁空歌在闭着眼睛装睡,仍是彬彬有礼对岁空歌鞠了个躬,说道:“晚辈得罪了。”
江凌凌叉着腰说道:“你给我睁开眼,别给我装!”岁空歌不理他,江凌凌又骂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装睡,让我以为自己不小心点了你的睡穴。哈,你这故弄玄虚的小人!”岁空歌心想,这少年虽然不是慕皓月的表弟,但有狂躁之疾却是无错的。
在江凌凌讥讽半天后,岁空歌才悠悠睁开眼睛,对他说道:“不知小人到底哪里得罪两位少爷了?”江凌凌说道:“五年前,云渡山上,你真不记得了?”
他又问了一次,但岁空歌只能回答:“不记得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和这样一个少年能有什么恩仇交集,就算对方现在拎起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也只能这样回答。
江凌凌露出一个标准的阴险笑容:“不记得也没事,我就让你慢慢想起来。”岁空歌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又合上眼帘。慕皓月反倒有点忧虑,问道:“江师弟,他毕竟没做过什么大事,你……”
“师兄,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他,只是让他长点教训罢了,”江凌凌笑道,“刚才我一直想方法,有了一个。”慕皓月问道:“是什么?”江凌凌道:“我要在他身上涂满痒痒粉,让他全身发痒,不断抓挠,再在脚底、头脸、屁股涂上蜂蜜,让虫子都来咬他蜇他!”慕皓月道:“师弟,我听说有人涂了痒痒粉真的会活活抓死自己,再加上虫子咬,这、这恐怕他扛不过去。”江凌凌道:“那我就用鸡毛搔他的胳肢窝和脚心,让他疯狂大笑几个时辰,难受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皓月道:“那谁来一直用鸡毛搔他呢?”江凌凌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他可没兴趣一直搔岁空歌几个时辰。他只好问师兄:“那师兄,你出个主意吧。”慕皓月想了想,把自己了解的酷刑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均觉得过于血腥残忍,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狠狠惩罚别人却又不至于致死致残的手段。江凌凌道:“唉呀,师兄你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
他看着岁空歌,冷冷道:“你怎么把衣服裹那么紧还穿着件外袍,我猜,你身体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岁空歌道:“我天生体寒罢了。”江凌凌见他仍是气定神闲,不禁怒道:“师兄,我想好了,我要在他脸上画满乌龟王八蛋,然后扒光衣服捆起来,把他裸体扔到大街上去!”慕皓月道:“这岂不是羞死人?万一他要脸,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呢?”江凌凌道:“大师兄你真是婆婆妈妈,他看起来像是要脸的人么?”
说完,他就伸手去揭岁空歌的外袍,岁空歌冷冰冰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江凌凌脱下他外袍,又去解他的腰带,愈加得意,心想:我一定要看看他身上藏着什么大秘密,然后让他好好出个丑。正当他扒下第二层衣物时,突然手上被刺了一下。他感到痛,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大蜘蛛!
江凌凌被吓了一跳,但他可不想表现得像小孩子一样怕虫子,只能强作镇定甩甩手,想甩掉那蜘蛛,边说道:“哪里来的蜘蛛?这杏花楼忒不讲究。”结果甩了几下却甩不掉这蜘蛛,江凌凌有点急了,但越甩越甩不掉。慕皓月发现不对,捏起手指用气劲弹走那蜘蛛。江凌凌装作若无其事状,又去脱岁空歌的衣物,结果一伸手,却见一只蛇头从衣襟里钻了出来!
“啊!”江凌凌吓得大叫一声。那蛇头吐着红信子,差点就碰上了他的手。他忙一缩手,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后弹跳了一步,骂道:“你、你、你身上哪来这么多东西?”
岁空歌淡淡地说道:“谁让你犯贱。”江凌凌说道:“好,有你的,师兄,我改主意了,咱们就用第一种方法!”说完,他就准备去取痒痒粉和蜂蜜,岁空歌在他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