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周老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眼时不时被掀起的门帘，又看了眼同样茫然的程郁，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管怎么样，柳家既然当面说了要收我们两家的孩子，定是不会反悔。今日我们便备一份谢师礼去柳家，将这件事彻底坐实。”

周老爷觉得这件事颇有道理，连忙点头，“是，你说的没错，是该准备准备。”

两人这一准备，下午才见到柳止言，依旧是前几日见程郁的那个房间，柳止言坐在上方，看了眼两人送来的礼，从上回他就觉得程郁是个聪明人，就今早这出戏，他料定程郁能看出端倪，这时间来的刚好。

“两位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正好测试过两位公子的水平，都是聪慧知礼的好孩子。”

周老爷带着程郁同柳止言行了一礼，“多谢柳公子的厚爱，这是我们两家带来的谢师礼，往柳公子收下。”

柳止言挥手让奴仆将东西手下，紧接着道，“两位公子正在隔壁书房，周老爷可以过去瞧瞧。”周老爷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程郁，默默跟着家仆走出门。待没了人影，柳止言才放下手中的书，“程东家有什么话请直说。”

原本低着头的程郁一听这话，立即抬头，“既然柳公子这么说，我就直接开口问了，为何柳公子要收那两个孩子为徒？”

柳止言笑了笑，“确实够直接。毕竟程东家手上还有柳阎两家的婚服生意？”

“柳公子是在跟我开玩笑？”

程郁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反倒让人觉得有几分率真。道理很简单，他们之间的关系简单，钱货两讫，何来交情可言？柳家根本没必要做。

瞧着眼前目光已变的人，柳止言只好收回玩闹的心思，“罢了罢了，昨日我在明福酒楼听了一场戏。”

明福酒楼？程郁大概明白什么意思，昨日不正是他去威胁何举人的时候，他记得当时还借用了柳家的名头，“昨日，我斗胆借用了柳家的名字，还望柳公子见谅。”

“程东家应当知晓，自十几年前柳家搬回云浙，便已经说明不再管这些事。”

柳止言的声音多了几分少有的冷漠，程郁听着满脸歉意，他知道柳家离开京都的本意是为了远离朝堂，远离是非。如今被他提了一嘴，若是何举人告诉林知府，后续对柳家必然有所影响，“抱歉，当时我并未想这么多。”

房间安静许久，程郁以为柳止言即将发火之际，上头的人忽然发出一丝轻笑，“程东家，抬起头吧，我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