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人已经进了城，现在想换人显然是不可能，城内到处都是灾民，程郁和李明城两人行动并不显眼，只是走来走去都不曾发现水寇的痕迹，更没有行动可疑的人，一天下来，程郁脚都快跑断了，这时候甚至怀疑是莫睿芩的消息出了问题，偏偏李明城坚信消息无误。

晚上，两人在附近的土地庙寻了个睡觉的地，此处人不少，李明城颇为照顾程郁，忙前忙后用稻草在土地庙的小角落给程郁搭出柔软的床，给他感动泪水直流。

结果那憨憨却道，“都是属下应当做，你是我们公子的夫人，属下自然是要多加照顾的。”

刚窝进床铺的程郁脸色一黑，“什么？”

李明城没注意到程郁的表情，紧接着道，“兄弟们都说让我好好照顾您。”

“不是，谁说我是你们夫人的？”现在泽州都这么发达，有娶男子的先例？不对，这不是重点，他和莫睿芩哪有婚约，怎么就成为未婚夫夫？

李明城没说话，只是红着脸犹如清纯男高似的。瞧着周围的昏睡的灾民，程郁有苦说不出，直接躺到在稻草上，随后又觉得越想越不对，朝着李明城小声道，“我不是你们夫人，别瞎叫，要不然我就和莫睿芩说，你在城中不干正事，听到没有？”

“属下……”

李明城刚准备说话，却见是程郁又躺回稻草上，甚至翻了个身，似乎并不想听他说话一般。李明城见状也不敢打扰，心里正琢磨几个大哥交代的事，不是说只要待夫人好，日后必然能让公子注意到他吗？怎么夫人生气了？难道是他说错什么话了？

第二日李明城说打算去城中寻人，程郁觉得与这人没和好，死活不愿去，可躺在土地庙无事，闲得发慌的他去街上走动两圈。

街上灾民不少，随处可见老人带着孩子沿街乞讨的模样，盛世岂会有如此景象？感叹自己命好之余，忽然听到一女子的辱骂声。

“去去去，别在这里晃悠。”

骂人的女子是街上菜摊的主人，最近生意本就不好做，这摊子前还来了个老人带着小娃娃晃晃悠悠，真是让人心烦。

“夫人行行好，给些吃的吧。”老者满脸皱纹，又带着一个肤色暗黄，颇有些病恹恹的孩子，苍老的手捧着的碗微微颤抖，令人瞧着可怜。只是这城中的人见惯了这些所谓的可怜人，反倒是冷眼旁观。

“吃什么吃，这门口的粥棚还不够你们吃的吗？我家中都没什么粮，还要喂你们这些只吃不干的东西，走走走，赶紧给我走，不然我可要打人了。”

说着话，那女子从筐子中的取出棍子威胁，原本只想讨些吃的老人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面，索性被看不下去的程郁扶了一把，“夫人，大家都是出门讨生活的，既然不想给，也不必打人啊。”

“哼！”

那女子见出面帮忙的是一位成年男性，表情显然没有方才强硬，“谁让他老是在摊子前晃悠，这城外明明有粥棚，非要来这里乞讨，真是喂不饱的狼，你们几个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见人嚣张，程郁不打算跟人硬碰硬，搀扶这对爷孙离去，待远离人群，程郁这才偷偷从怀中取了昨天偷偷藏在怀中带进来的馒头，虽说发硬，但多少能填饱肚子。

“老人家，肚子饿了吧，来，我这里还有个馒头。”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老人家感激的从程郁手中接过馒头，自己不吃，转手递给有些吓坏的孩子手中，“乖乖，来吃馒头。”

“爷爷吃。”

小孩眼睛盯着馒头流出一丝渴望，手掌又将馒头推了回去，两人左推右拒，最后还是程郁将馒头分成两半，这才消停些。

“老人家，那夫人说的也没错，城门边就有粥棚，为何不去城门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