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具摊位前,白发灰眸,正是贝利亚尔。她望着一个面具出神,银色的金属面具,勾勒出百合的弧度,这个面具鹿弥曾经戴过。
“……”贝利亚尔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摩拉,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贝利亚尔。”归终叫住了她,贝利亚尔闻声回过头,眸中带着忧伤:“对不起,我本不该出现,我知道之前的事伤他很深,你们并不欢迎我,我只是糊里糊涂的不经意来到这里,我马上就离开。”
“这里是他的领土,你来到这里,他就已经知道,你也曾是七执政,你应该知道的,领土所在皆是他的耳目。”归终嘴角带笑,“不过,你所做的一切他已经惩罚了你,现在的你与他再无恩怨,你来不来于他而言并无干系,更何况现在是请仙典仪期间,他要做的事很多。”
贝利亚尔点点头,归终把摩拉交给了小贩,小贩似乎预料到什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虽说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听说这位魔神与帝君不合,所以并不想卖给她,可是归终大人要卖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虽然我们和你的关系不好,但,鹿弥不一样,你是鹿弥的爱人,璃月古话:爱屋及乌,这个,就当做赠礼了。”
贝利亚尔捧着那个面具,颤声道:“谢谢。”
归终牵着冷着脸的叶落转身离开,贝利亚尔背对着他们向前走去,逆着光。
叶落忍住心里的不愉快跟着贝利亚尔走了许久,恍惚中看到一个身影,归终还来不及叫住叶落,她就朝着跑了过去,拉住了那只手,钟离转过了头,轻笑:“玩得开心吗?”
“见到你才开心。”叶落脱口而出,钟离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归终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
叶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请仙典仪完了吗?”归终问道。
“嗯。”钟离点头,“该回去了。”
钟离被她牵住了手的一瞬间,似乎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眼睛上蒙着一层黑色的布,依旧看不见。“感觉天气似乎变了。”归终喃喃道,“似乎,要下雪了。”
等到他们回去,似乎还真是下起了雪,火焰摇曳着在木柴中起舞,光亮柔和了钟离的轮廓,他似乎有些怔愣,静静地没有说话。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幼时,自己的确是见过鹿弥的。
那时的鹿弥,穿着一身青白色的长衫,黑色的长发尾端是红色的,眉眼间没有温度。
他许久未曾回想那样遥远的记忆,为何会突然想起,突然耳边传来叶落的惊呼,他的手被捧到她的掌心,他察觉到了灼烧的疼,自己似乎无意间摸到了滚烫的木炭。
“都出血了。”叶落心疼的亲吻着他的伤口,他哑然失笑,温声道:“我没事。”
叶落直接抱住了他,钟离怔了下,随后抚上她的背。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紧接着叶落拔剑就朝着他的身后刺去,他立刻起身:“谁?”
“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嘶哑的声音响起,钟离一抬手,苍璧之矛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中,贝利亚尔叹息道:“你还在怨我?”
“我们关系本就说不上很好。”钟离的声音疏离而冷淡,贝利亚尔失笑:“真的吗?摩拉克斯,真要说起来,你救过我,是我被蒙住了双眼执着于未曾存在的仇恨,我向你道歉,并且今后唯命是从。”
“我不需要。”钟离淡淡的回道。
“这叫深渊元素,与原初神力相对应。”贝利亚尔摊开掌心,掌心的黑色元素力在翻滚跳舞,叶落立刻拉着钟离退后。
“这个元素力,会腐蚀心智,功效有些接近于磨损。”贝利亚尔轻声道,“叶落应该清楚。”
“那也是因为你把它放在了我的身上!”叶落冷声道,“还借此让我深陷心魔,进而……”
她说不出口,可是恨意却在眼中显现。
贝利亚尔静了片刻,继续说道:“所以,深渊,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钟离没有说话,贝利亚尔看向他:“你因为原初神力,不会受深渊元素侵蚀。”
叶落嗤笑:“当初我哥可是让在场的每个魔神都掌控了原初神力,但你依旧受了腐蚀。”
贝利亚尔顿了下:“那是因为,我有心魔,但他没有。”
叶落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但我们不敢赌。”
贝利亚尔给了叶落很大的权力,她是深渊的公主殿下。
而在深渊生物都知道,在那幽暗狭小的房间里,囚禁着一个神明,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这是在深渊的第一天。
钟离静静的靠在床头,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双手被锁链锁住,脚踝也被锁链束缚住了,只要他稍稍一动,锁链的声响就能叫来一群以前他都看都看不上眼的深渊生物,如今没有神力的他和凡人没有区别。
脚步声远远传来,他一听就能听出是谁。
“落落?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按理说消息更为灵通,实力也更强的是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