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钟离就离开了。
鹿弥却拎着一瓶酒来到了她身边,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在那一次救下摩拉克斯?”
叶落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生命当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那个人类,是他当时对人类仅存的善意,也是他能成为岩神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契机。”
叶落还没弄懂,鹿弥饮下一口酒:“到时间了。”
“轰——!”
叶落赶紧朝着爆炸处跑了过去,那个女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旁边男人哭的声嘶力竭:“是螭!是螭!”
“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的……”归终颤抖的蹲下身,抬手刚要用神力就被理水叠嶂真君阻止了:“没有用的,凡人无法承受神力。”
“摩拉克斯呢?”鹿弥出声道,“他走了吗?”
“追击去了,螭一直在跑,他和若陀两个两边夹击。”
与此同时。
“摩拉克斯!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界!”花之魔神冷声道。
钟离手中苍璧之矛挥动,屏障直接被岩元素击碎,风吹动他的斗篷,他的眸中没有一点温度:“让路!”随后一个枪矛击退了花之魔神,在她刚要跑过来的时候,苍璧之矛枪尖已经指在了她的喉咙,随后钟离直接封印了她。
“至于吗?!穷追不舍!”螭啧了一声,随后准备与钟离对战。
对于他,钟离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好像他已经死了,岩元素蔓延到他的枪,随后一个横扫,岩元素在他的体内炸开,螭飞快的逃离,这次钟离却闲庭信步的慢慢跟着他。
污浊的血在地上淌了一地,直到他倒在了地上,苍璧之矛插进了他的心脏,钟离蹲下身,听着他喘着粗气,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钟离将苍璧之矛穿透螭的心脏,直接将他钉死在那里。
看着地上血结成的石块,他回头看向若陀:“他的血依旧可以污害世间,如今魂消身却未死,剥皮抽骨,依次镇之。”
“可以用神力附着于岩石,化为石像,镇压于他。”若陀回答道。
“亦可。”
束其神于正北,钉其骨于东南,锁其身于西北,缚其魂于东北,压其形于西南。
叶落看到钟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静静的坐在树下,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
“听若陀说,你花之魔神……封印了?”
钟离略略抬眸,什么都没说,叶落蹲下身,随后直接抱住了他:“你还有我,我们结了婚了,我们是伴侣,是要相伴永远的夫妻。”
“是她把螭赶到轻策庄的。”钟离缓缓开口,静了片刻,继续道,“我不可能再继续相安无事,魔神战争也不是相安无事就能结束的。”
“我都明白。”叶落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
“才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就撑不住了吗……”鹿弥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直接摔倒在地,恍惚中,他看到有个身影蹲了下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好像听到了至冬永恒的风雪声,而那个少女朝着他本来。
他第一次见到贝利亚尔,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场景,旁边是堆积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在地面上绵延,她蹲坐在地面上,脏乱的衣物和头发,她不像那个时候的魔神,倒像是祭礼时代的卑微魔神,魔神时代在摩拉克斯的一剑之下彻底打开,卑微了一个纪元的魔神彻底疯狂。
他们狰狞,他们肆意,他们散发着仇恨。
可是贝利亚尔,却脆弱的像朵摇曳在雨中的花,他蹲下身,擦去了女孩身上的血污:“我可以帮你。”
鹿弥醒来的时候,差点没气吐血,他前不久费尽力气去消除了贝利亚尔的记忆,结果,居然是贝利亚尔救了他。
天理还在玩他。
他真的没有精力再把谁放心上了。他疲惫的靠在了床头,贝利亚尔走过来,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真的是好极了,鹿弥随时准备在交集未深的情况下赶紧走。
与此同时。
“鹿弥呢?”钟离问归终,归终摇头:“一大早就没看到他人了。”
钟离握紧了天谴,问道:“你人呢?”
“快,快来救我!”鹿弥喊道。
钟离微微皱眉:“谁能伤的了你?你怎么了?”
“贝利亚尔,贝利亚尔她在这!快带我走!”
钟离沉默片刻:“你好好呆着吧。”
“喂!摩拉克斯!”
钟离起身回到屋内,这些日子整天带着仙众去征讨,也就现在才能闲下来。他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枚打磨好的耳坠,拿起刀开始雕琢。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但是却还是听见了叶落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去看,也没有说话,任由那双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叶落静静地望着钟离,那双如金镶玉般剔透晶莹而又璀璨的眼睛此刻宁静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