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哥,你记住,我永远信你。”
池晓洲的眼泪刹那间愈加汹涌。
谢谢。
池晓洲站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上彷徨,忽然飞来几只闪着幽光的萤火虫,他毫不犹豫地跟上,加急脚步,越跑越快,朝前方奔去。
因为池云尽许诺前方的终点有他。
就像池云尽的信任一样,池晓洲也相信他弟的承诺,于是没有顾忌充满期待地奔赴属于他们的未来。
萧瑟的秋风卷过便利店门口悬着的风铃,搅出一连串叮铃当啷的清脆声响,让人错觉出春风般的温柔。
刚刚走出店门的女孩去而复返,站在收银台前,却没买东西。
戴着一顶员工帽的池晓洲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对方那张泛着粉红色的脸,也不说话。
只见女孩银牙咬住一小块唇上的肉,碾了有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般开口:“你好!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池晓洲彬彬有礼地笑了笑:“可以。扫这个。”
说着,他点亮手机屏幕,从相册里翻出一张微信二维码的截图,漫不经心地递给女孩。
女孩激动得几乎快要原地打转,手指有些颤抖,发送了验证消息。
“等待通过中”
看到屏幕上的这几个字,女孩立即兴奋道谢,甚至有朝池晓洲鞠躬的冲动。
池晓洲没有刚刚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了,隔着一定距离虚虚扶住对方,生怕女孩再做出当场跪下之类的冲动:“不用客气,没必要。”
他望向店门口,注视着女孩再一次离开。
空荡的小店里突兀地响起手机铃声。池晓洲再次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还没等他问好,对面就传来他弟关切的声音。
“哥,你什么时候下班?”
池晓洲想了一会,答:“晚点,今晚不回去吃了。”
池云尽立刻说:“饭我给你留着,早点回来。”
“嗯。”
沉默了一会,池云尽调侃道:“哥,一天一条验证消息,你明天要不戴着口罩去吧。”
池晓洲无奈笑道:“没办法啊,当初未成年老板娘勉强答应招我,也许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呀。”
其实池晓洲原本可以选择拒绝,奈何他曾经这么做的时候投诉太多,导致他老板特意打电话嘱咐他好好待客。
可直接给联系方式,回去他弟看到又该闹了,池晓洲只好出此计策。
一个同样戴着工作帽的女人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池晓洲匆匆对他弟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朝女人温声喊了句:“刘姐。”
面前的刘姐正是上辈子后面带他一起在保险行业闯荡的刘丽芸,现在的刘丽芸还只是这间小便利店的员工之一。
见到熟人难免让人怀念,更何况刘姐待他如亲人一般。
刘丽芸走进收银台,利落地套上工作服,对池晓洲点了点头:“晓洲啊,我来换班啦。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
池晓洲边收拾单肩包,边道别:“知道了,谢谢刘姐。”
池晓洲踏出便利店的门,换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将眼底如针刺般的恨意掩得严严实实的。
十一月头,茵城已经进入深秋的季节,天气日渐变凉,今天外面的风甚至有点冰寒的意思。
池晓洲沉步走在街道上,本来只打算穿件薄衬衫就出门,他弟硬是多给他套了件外套。
来到一家偏僻的仿古风式建筑物前,池晓洲驻足,冷着神色瞧了许久。
这是他的目的地,是茵城最出名的一家夜总会,叫做听雨阁。
上一世,唐铭昊时隔几年再次抓住他,之后便常在今天的这个时间点带他来这。
第三层的捞月轩,他赌唐铭昊会在那儿。
池晓洲跨过石质门槛,向前台报出唐铭昊的名字。他猜想唐铭昊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否则前台听完也不拨电话确认,就毕恭毕敬地领着他去换衣服了。
在前台背过身去的瞬间,池晓洲立马翻了个白眼。
不是朝前台,而是朝唐铭昊。他想不懂在他看来既残暴又疯癫十足的人,怎么会喜欢身披古风长袍,在亭台楼榭的环绕中猖狂地作恶。
很快,池晓洲就不情不愿地换上一身雪白衣袍,抵不住前台的硬性要求,别上了银灰色的假发,从远处看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继续由前台带路,来到他印象中的噩梦之地。
池晓洲低估了那段记忆于他而言的阴影程度,脸一瞬间变得煞白,连前台跟他道别的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只余耳边无休止的嗡鸣声。
他一手攥紧外套的袖子,攥得指节微微发白,另一只手推开雕饰华丽的梨木门。
门出乎意料地被顺滑打开,池晓洲感觉自己根本没有用上几成力,正抽出一点心思疑惑之时,就迎上了唐铭昊似笑非笑的眼神。
唐铭昊身着金黄色长袍,同样戴着一顶假发,一只手端住悬在半空的长袖,乌黑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