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存明白,就算自己再逼他,他也是直男,改变不了,倒不如掐断希望,想他的时候就在脑子里过一遍。梦境比现实来得甜多了。
叶思存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土,不知道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车来接他们了。
两个人上了车。李月松不满道:“你早干嘛了?”
“现实生活哪有那么多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人为创造的。”叶思存有点困,靠在靠背上,不看李月松。
车开得很稳,两个人都没有话。到了市区之后,叶思存指挥着司机,告诉他去李月松家的路。
沉默了很久,久到叶思存有点忍不了了,他说:“你高中的时候可比现在骚多了。”
李月松说:“我高中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骚。”
“我这是稀里糊涂被人给影响了,你呢?”叶思存说。他喜欢一个人,就慢慢活成了那个人的样子。
“我是为了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世界和平。”李月松说得一本正经,“你见哪个为世界和平而奋斗的人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死侍。”
“……”
分别前,叶思存背出一个电话号码,问是不是李月松的。
李月松说:“那都是十年前的了。”
叶思存又背了一个,李月松说:“这个也已经换掉了。”
“为了让你能找到我,我十几年没换电话号码,你倒好,整天换着玩。”叶思存有点崩溃。
叶思存干脆放弃沟通,夺过李月松的手机,拨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同桌”两个字。
叶思存盯着这两个字,眼泪差点落下来。
叶思存好想抓狂,想严刑拷打李月松,逼他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李月松总是不声不响、突如其来地撩他,可是撩完了不仅不负责,还不承认。
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叶思存心血来潮自言自语了一句,想吃烤地瓜。他自己都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李月松却买了烤地瓜来放叶思存桌上,还非要说烤地瓜的老板买一送一。
学校门口卖烤地瓜的大爷就从来没做过买一送一的生意!
无论一起走过多长的路,目的地不同总是要分开。
到了李月松家门口,叶思存在犹豫,李月松动作很慢,似乎也在犹豫。叶思存明白,卓石婚礼结束之后,他就要回去拍戏,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叶思存面对李月松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冲动的想法,可一旦分开,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就理智至上了。他没有勇气联系李月松,李月松也不会主动联系他。
有时候叶思存也会懊悔,如果当时年少,他能再冲动一点,直接挑破两人的关系,或许现在两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是朋友,不是爱人,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这里,叶思存索性一跺脚,说:“我好久没去苏桥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李月松已经碰到开门锁的手又收了回来,说:“也行。”
司机把车开到苏桥就回去休息了。就留叶思存和李月松两个人一起在苏桥上溜达。夜晚的苏桥很安静,偶尔经过一两辆车。
叶思存在前,李月松在后,俩人沿着桥边边,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因为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即将到来的离别,所有不舍聚集在心里,让叶思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低头踩着李月松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影子,感受着跟他在一起。
所有都很美好。
除了不太合脚的鞋子。
叶思存很少穿皮鞋,这双皮鞋是卓石为了帮他配伴郎服买的,皮质偏硬,稍微有点磨脚。白天做伴郎忙活了一天,晚上再走路,就感觉脚趾和后跟位置有点疼,踩一下,就疼一下。
可叶思存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就什么都没说。
倒是李月松先开了口,他说:“你的鞋子不舒服吧?”
叶思存回过头,有点尴尬地笑笑说:“你看出来了?”
“你脱下来,我帮你看看吧。”李月松说。
想着跑了一天的脚,肯定有味道,叶思存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我都没在意。”
“你忘了我家是做鞋的了?”李月松说着,把叶思存往桥边护栏上一拨,让他可以双手撑着护栏。然后弯腰抓着叶思存的脚踝,把鞋子脱了下来。
叶思存大母脚趾的袜子,已经被洇出来的血染红了。叶思存有点尴尬地把脚藏在另一条腿后面,说:“新鞋磨脚,很正常。”
李月松捏了捏鞋子的皮料,手伸进鞋子感受了一下鞋头,认真地说:“这鞋子鞋头偏小,皮革也硬,不适合你,以后不要买这种鞋了。”李月松说着要把鞋子放下来。
“不是我买的,是卓石买的。”叶思存说。
叶思存话音未落,李月松干脆把鞋子扔在了地上。叶思存马上解释,说:“他不是邀我做伴郎嘛。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