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在撒娇,周寒翊放柔了声音:“你在发烧。我喊了医生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池月乔努力摇了摇头:“我想回基地,不用你管我。”
周寒翊只说:“回基地躺着把自己烧到傻吗?留下来我也好照顾你。”
池月乔显然没有力气和他进行争执,见周寒翊不为自己的请求所动,索性重新闭上眼睛。等傅寻赶到时,他又睡了过去。
直到进门前,傅寻心里都在犯嘀咕,他这老板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然喊自己半夜出来上班。
他和周寒翊不算熟,给周寒翊打工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爹是周老爷常用的家庭医生,两个人交情颇深,他谋得这份差使全凭他爹的推荐。
傅寻倒是老早听说周寒翊喜欢搞男人,而且玩得很花,常年在人类道德底线边缘游走。
而周老爷虽然打死不承认自己亲儿子喜欢走后门,但更不想周寒翊危险驾驶把自己搞出交通事故,傅寻正式上岗前,还把他叫到跟前,硬是旁敲侧击地叮嘱了一番,让他看好周寒翊。
傅寻是真不想掺和周大少的屁事,但架不住周家给的钱多,他是个俗人,没道理在钱面前还要装出冰清玉洁的样子。
上班最开始,傅寻天天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告诉自己,他的任务就是救死扶伤,生怕周寒翊爱好强抢民男,他得天天面对什么限制级画面。结果周寒翊根本不带鸟他,傅寻独自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之后,慢慢也琢磨出点不对劲儿来了。
周寒翊可是个生意人,只是胆子大又不是纯傻逼,没道理找乐子还给自己找出祸事的。何况人精着呢,又大概率没有使用性暴力的癖好,妖精打架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哪需要他傅寻跟在屁股后头当太平洋警察?
傅寻终于意识到,这是亲爹想办法给自己争取了个事少钱多的闲差。
22
傅寻用密码打开周寒翊家大门,一进玄关就远远见到周寒翊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玩手机。
他站在门口和周寒翊打招呼:“周总,晚上好。”
周寒翊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才起身道:“到了啊,是不是开了很久的车?”
“还好,反正夜里不堵。”
周寒翊说:“本来不想打扰你夜里休息,但我那朋友好像烧得有点厉害,麻烦你了。”
傅寻听他说话这么礼貌就心里发怵,赶紧脱了鞋,点头哈腰地跟着他进了卧室。
周寒翊打开灯,傅寻略微打量一眼,就知道是间客房,干净又清冷,像个样板间。
床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傅寻走过去,见果然是个短头发男人,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他的长相。
房间里的灯是一种苍白色的光,照得男人面色十分憔悴,嘴唇苍白,干裂到起皮。在灯光的投射下,他高挺的鼻梁在面颊上落着一小道阴影,睫毛又长又翘,看得出来相貌颇为英俊。
可这种英俊在周寒翊的衬托下似乎有些寡淡,与环绕在他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相比,并不能让人察觉出什么被把玩的价值。
傅寻并不打算花时间去质疑老板突然改变的审美,作眼观鼻、鼻观心,先是给这男人量了体温,一看确实正在发高烧,周寒翊不避讳自己是造成这场高烧的罪魁祸首,直说:“给他清理过,没撕裂,但肿了,可能之前就没养好。”
傅寻镇定地说:“我开点消炎的药,内服和外用一起,效果会比较好。”他又说:“退烧的话,其实吃药然后静养就可以,打针也行,你看呢?”
周寒翊想了想:“挂水吧,好得快。”
傅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配了药水给男人吊上。扎针的时候,那男人虽然正在睡觉,针尖刺破皮肤埋入血管那一刻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的手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出乎傅寻意料的是,这人有一双非常好看,甚至对于男性来说过于秀气、修长、柔软的手。
他的手指很细,皮肤白皙,指节处透出淡淡肉色,掌骨微微凸显,隐约可见延伸的青色血管。
傅寻莫名其妙想到,不知道这男的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这手怎么保养得和富家太太似的,就差去做个美甲了。
等处理好所有步骤,傅寻暗中松了口。周寒翊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也不多说话,就只盯着他的动作。
傅寻自觉是个很有资历的医生,平日里更是轮不到他做给人挂水这种小事,谁知被周寒翊这般注视,竟感到一股没由来的压力。
挂完水,两个人出了房间,周寒翊熄灭了顶上的吊灯,又将门顺手关上。傅寻心里着急走,不好显在面上,脚步只不留痕迹地往门口迈。
周寒翊没拦他,只在傅寻从箱子里往外拿药时忽然问:“你认识他吗?”
傅寻被吓了个魂飞魄散,立刻就说没有,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问题问的好突兀,抬眼看过去,见周寒翊脸上没有探究之意,神色平静,不过是与自己随口闲聊。
傅寻小心翼翼问:“你说的是刚才那位你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