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自是未与他们同行,一心只为孩子求符,可真进了宝华寺的祠堂,却有人等候他已久。
“麟儿最近哭闹不止,法师是谓有邪祟缠身,故而晚辈特来求个平安符,还望大师赐福。”他如实相告了自己的来意。
“阿弥陀佛,我苦等施主久矣。”僧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的看着叶璃。
“大师此话何意?”叶璃不解僧人的意思,只好询问道。
“施主的孩子,恕老身无法赐福。”僧人却并未解释其中缘由,并一口回绝了男人。
被献祭的襁褓婴儿,他又如何能赐福于他?
“这是为何?”叶璃皱着眉头,连忙追问下去。
“施主的孩儿被邪祟缠身,乃是一报还一报,因果缘由非我等可阻止,施主可记得被自己害死的那个孩子?”僧人仍是面带着慈悲,说出的话却让叶璃后脊一凉。
“那个无辜的孩子是来索命的来了。”叁言两语,盖棺定论。
“五年前我与施主曾见过 ”僧人徐徐道来,五年前他在外云游,初见叶璃与沉娇娇,届时男人将她留在寺庙落脚,自己有要事缠身须离开一段时日,那时他便告诫沉娇娇眼前人实非良人,可奈何天意弄人,命定的叁世姻缘仍是逃脱不了,换句话说,沉娇娇能有今日,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了。
“施主执念太深,容易被一叶障目,痛失所爱。”
“施主如今境遇,是为天意,老衲亦是无可奈何。”
叶璃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寺庙的门,失魂落魄的走下了台阶,大师的话不断闪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个无辜的孩子来索他孩子的命来了?
那个无辜的孩子?到底是孩子无辜?还是沉娇娇无辜?他的头一片昏昏沉沉,理不清思绪,在半山腰处却又碰见了大汗淋漓的邵楚轩,正背着沉娇娇上来,眼前小半日过去了,他们却还只到半山腰,按这情形,恐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宝华寺。
“璃,我不行了。”楚轩在向他求助,男人累得不行,他实在是体力不支了。
“你这是何故?”叶璃从他身上接过了沉娇娇,继而发问道。
“小家伙是生还是死,全靠你了。”现如今,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只得向男人老实交代一切,叶璃心头一阵,如此说来,僧人仍是在等他回去。
他重新将小家伙背在身上,踏上了台阶,思绪不由纷飞,难道当初落了的那个孩子竟是他的么?男人难以置信,不可能的,他那段时日分明没有与她欢好,又是如何来的孩子?
“施主执念太深,容易被一叶障目,痛失所爱。”僧人的话仍回旋在他的耳边,他当时一心想着的是孩子,难道大师所指的并不是麟儿,而是沉娇娇?想此,男人面色如土,仿若心死。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日暮西山,他们才再次来到寺庙门前,僧人仍是一席旧衫,却站在了门口等着他们,他的嘴中念念有词,手里拿着的正是沉娇娇的那枚玉珠。
“这是施主终其一生却不可得之物,明是近在矩尺,却又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场。”他目光悲悯的看着叶璃,他一开始接近沉娇娇只为玉麒麟,几经是非沉浮,最后却人物两空。
“执念太深,终被执念所害。”为今之计,只有拿到另一块玉麒麟才能破了这死局。
男人静默的听着这一切,并未言语,那颗原本麻木的心却是骤然一痛,随之叶璃便吐出了一口浊血,一只蛊虫此刻正在啃食着他的心脉,男人匐匍在地,虽是痛苦不堪,瞳孔却是恢复了久违不见的清澈,他抬眸看见睡颜宁静的沉娇娇,小家伙似乎是永久的睡着了,任他如何呼唤,她亦是没了动静。
叶璃遭受着噬心之痛,那日从宝华寺回来后,叶萱儿并未等来平安符,却是等来了心上人的一夜白头,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内心却惴惴不安,叶璃待她并无任何不妥,一切如昨,但男人越发不苟言笑了。
中秋佳节,叶璃竟主动回应了朝云,这自然让公主殿下喜不自胜,二人相约越发频繁,叶萱儿虽是心有不满却无计可施,沉娇娇一介孤女自是好欺负,公主殿下金枝玉叶,陛下尤为看重,她却是不能轻易动手。
流言尘嚣日上,说是叶璃与公主两情相悦,不日便会迎娶朝云入门,想不到叶府有这般的好福气,但是朝云并未等来圣上的赐婚,而是得到了皇兄的震怒,叶璃亲口对她说只要有了玉麒麟,他便能名正言顺为叶府翻案,光明正大的迎娶她回府,届时陛下再也没有了理由棒打鸳鸯。
她竟停了叶璃的甜言蜜语,为了他竟擅闯皇宫禁地,躲过了明枪暗箭,一切顺利的拿到了那块玉麒麟,却在最后关头死在了自己皇兄的剑下,原来他早就知晓叶璃此番示好之意,便让他知道了剩下的那块玉麒麟在自己这,那么男人势必会利用朝云来到禁地,而他亦是不想再留叶府这个后患了,一切正常的进行,朝云竟心甘情愿的为叶璃而死,是男人没有想到的,她向他求情放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便是她最后的遗愿了,面对重伤的叶璃,他自是可以永绝后患,但是朝云却希望自己放了他,他最后竟果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