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对方立刻迷恋一样地蹭她,像受伤的犬,用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又夹杂着示弱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他任由她掠过他的深邃迷人的眉眼,把她放在副驾驶位上。轻吻了她的手指,“我可能会活不下去。”礼汀手顿在半空中,睡意散尽,忽然就哭了。“万一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可能去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你找不到我,就和你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吧。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你过得很好,我也会安心很多。”“江衍鹤,我很爱你,很爱很爱。我也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试探过你的真心,我已经很安心了,哪怕你真的有一天不属于我,我都能祝福你的那种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那人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之中一样抱她,狠狠地,又吻她,“你到底在患得患失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答应我你要陪我去科莫湖度过暑假最后的十五天吗,为什么要跳海要堵上性命,为什么孤身来到这里,连台风都不怕。”“我很不安。”礼汀在他怀里呜咽起来,她揪住他的衬衣,声音支离破碎:“我和她们一群女孩子坐游轮来这里的那天早上。礼锐颂来找我,他说,姐姐,你别自作多情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江衍鹤根本没有救过你。他救下的另有其人,他心里那个人,从来不是你。”机舱外,天空被玫紫色的闪电划破,接下来是震耳欲隆的闷雷声。江衍鹤调整到驾驶状态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礼汀没有一点害怕或者惊慌的情绪。她凝望周围幽蓝的海平面很久,然后很轻地,把脑袋搁在他的手腕上。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再颤抖,用一种平静又清冷的语气。“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吧,哥哥救下来的人。”在八月的夜晚,撒丁岛周边的一个小小岛屿,她像一只南飞了很多年,终于找到庇护地的小小鸟雀。安稳地蜷在江衍鹤的怀里。她不用再担心变故,香甜的,安宁的,温柔的,就着湿漉漉的眼睛和仲夏夜的汗水。他缄默片刻,没有回答。礼汀漾起绵软甜蜜的笑,试图把刚才在他面前崩溃流泪的场面掩饰过去:“原来真的不是我。”她心里好痛。但又怕他伤心,想要治愈他,把让他煎熬疼痛的,陷入恶劣回忆的麻木和病态的事。一一消耗殆尽。“哥哥,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面临同样的选择,你别来救我了,我想报完恩,安安静静地离开。”江衍鹤观测到仪表盘的地平仪趋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