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昨天晚上的威胁事件,满眼都是他手上的刀。她心里很明白,他没开口,但自己已经知晓了那些秘密。以他对自己病态的占有欲。他一定会越发患得患失,阴晴不定。想到这里,她不安极了,很疼惜地问他胸口的伤痛不痛。“疼了你会心疼我,我觉得很值。”他哑声笑了,尾音像小勾子一样诱惑她地说:“睡觉吧,我有点受不了了。”礼汀眼眸很快就溢满水痕,担忧地吸着鼻子问,是不是疼得受不了。硬得受不了。视频那端,他眼瞳漆黑,望向着她的视线,似乎要燃起火来,观赏着她的举动一字一顿地说。今晚他被她诱惑到了极致,难得浮躁,起身想去洗澡。他后面的窗里,正在上演着一场夏季的暴雨。撒丁岛现在正处于台风天。在闪电的白光里。他调转镜头,毫无顾忌地解开领带,衬衣从那截冷白的脖颈滑下来,露出挺拔的脊骨和线条流畅的背脊,随后随意地换上了一条黑色的家居裤。裤腿勾勒着腿部肌肉,配上他的身量,走起路来像行走的荷尔蒙。礼汀害羞地吞咽了一下,埋进被子里蹭蹭,心脏跳得很快,再也不敢讲话来撩他。她目送他垂着裤带,略显不羁地往浴室走去。看着他去的方向。礼汀想到之前两人在浴室里相拥的事。因为礼汀的身体比较弱,之前他都是兀自忍受。自从他知道被她下药以后,确定了她的心意,才下狠手折腾。他每个动作都染着欲,也很擅长说撩人的话,单字音节都能把她刺激到战栗。回忆起他浓烈到窒息的爱。她睫毛微微颤抖,像蝶翼一样,嘴角上扬,溢出甜蜜,轻柔地笑了起来。好喜欢他。她很想等他洗完澡出来陪她,哄她睡觉。今天实在太累了,听到视频那端的雨声,裹在他的被子上又很安心,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境。江衍鹤把浴巾搭在肩膀上,歪着头,擦拭着头发跌落下来的水。忽然听到他的小情人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于是放轻了脚步,回到书房。他看见她半边脸埋在被窝里,手指无意识的搭在身前。没有他在身边,她没有安全感极了,像筑巢的小猫一样,把空调温度开得很低,然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漂亮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小的眉心皱着,一副不安稳的模样。江衍鹤静默地凝望她好久。要是礼汀醒来,一定会被他眼底疯狂的占有欲吓到。他关掉和礼汀的麦克风,接了霍鸿羽的电话。“翡姗来莫尔塞姆找过你,我说你回撒丁岛了,她说想要你陪她去参加她学校的八月节舞会。”“行。你让她来科莫湖找我。”“你还真打算齐人之福啊,她和礼汀见面修罗场你打算怎么办。”“把我女朋友介绍给她。”“你准备把她介绍给所有人?夏元渡的威胁你不怕了,你师母和陈浩京一直都想把翡姗托付给你。”霍鸿羽担忧地继续说:“你妈呢,她知道礼汀是你爸白月光的女儿,不会逼走她吗?”“无所谓,她去哪我就去哪。”江衍鹤用手指抵住唇咳嗽了一声:“晚上看到礼锐颂他们去喝酒了,有收获吗?”霍鸿羽:“兄弟,你预料得分毫不差,我和浠哥在无人机上看到,许轶和礼锐颂在暴雨中撞车了,放心,这件事浠哥处理得滴水不漏,事发之前,这辆车已经过户到了许轶的名下。sieben改装得很好,驾驶座毫发无伤,至于礼锐颂撞车以后我还没看见他从副驾里出来。”“对面呢,撞伤人了吗?”“没有,是一辆我和浠哥安排好的车,没有大碍。”江衍鹤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窗外电闪雷鸣。他知道鱼儿上钩了,撑着脸看了一会礼汀睡觉的模样,眼神柔软极了。等待的时候格外漫长,但是他一向是个耐心的猎手。很快,门被人从外面砸开。
紧接着,浑身沾满血和雨水的许轶从外面进来,他跌跌撞撞地跪在江衍鹤面前,哀求着哭诉到:“完了,哥,我和礼锐颂喝酒回来的时候撞车了,对面的车头直接撞坏了,隔着大雨我看不清,估计从科洛夫道回城区的一家三口,礼锐颂卡在车上昏迷不醒,腿也卡住了,求求您帮帮我。”“看上去有点棘手。”江衍鹤淡淡道。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那边熟睡的小猫。“我知道,但是哥如果不帮我,我爸知道这件事就彻底完蛋了!”“我会帮你,但关键时候也得靠自己。”他不紧不慢地说:“你手头没一点钱怎么行?要不回国的时候,我把朱家生物制药的股份沽空给你,这样我有资金帮你周旋,你也有朱家的分红。许兴洲不是和朱鄂是世交吗?你也不想看朱家仗着你们的股份只有9,就肆意欺凌你们吧。”“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只要哥你今晚救救我,为什么都答应你!”安抚完情绪失控的许轶。他瞧见对方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还好心地给他扔了一条浴巾。许轶感激零涕擦着水,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江衍鹤下套的过程,堪称循循善诱。许轶现在魂不守舍,哪里还有心思分辨对错,再说这是他朱世伯名下的公司,哪怕早已经是倾覆之舟,他也不疑有他。江衍鹤好整以暇,缓慢讲出和许家的交易。对方果然应允,立誓一定会照做,急不可耐地签字摁了指纹。扶持许轶来控股朱家的制药公司,让他们注资来应对朱家医药日薄西山的亏空。再通过许轶的周旋,威胁许兴洲,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分裂他和朱家的关系。这件事,他已经筹划了很久。他放缓了声音,耐心地哄着许轶出去。还没等他关上门,就接到了礼桃的电话。沉闷的震动声在密闭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