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雁门关。
太子莅临的消息,瞬间点燃了雁门关将士们的热情,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听到了流言,现在看到赵宁这个大晋柱石平安归来,自然无不激动兴奋。
无数双目光从各个方位投向了关城城门,大伙儿奔走相告,若不是有军纪约束,他们一定会都跑来关墙,瞻仰赵宁这位大晋刚刚拥有的天人境修行者。
当如今的雁门关主将赵烈,站在关墙之上,将赵宁一人吓退天元十万大军,逼得元木真落荒而逃的消息,添油加醋公之于众时,关内数万将士莫不激动得面红耳赤。
关墙上严阵以待天元大军的反抗军战士们,纷纷转身,面朝城楼前的赵宁,以拳击胸,齐声大喊:“太子威武!”
很快,呼喊声蔓延开来,关墙附近的将士们都扯开嗓子呼应:“太子威武!”
没多时,整个雁门关的大晋子民,无论是战士还是官吏、平民,都跑出了房屋,振臂大呼:“太子威武!”
一时间,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淹没了雁门关,震得整个雁山的草木似乎都在跟着颤抖。
站在关墙上的赵宁,面对着举城奋发的大晋子民,举起右臂大喝:“大晋威武!革新必胜!”
于是,顷刻间雁门关的上空,便回荡起连绵不绝、气冲斗牛的齐声呼喝:“大晋威武,革新必胜!”
“大晋威武,革新必胜!”
“大晋威武,革新必胜!”
赵宁没打算在雁门关停留多久,不过他还是照例视察了军队,无论是将士们的训练情况、军纪军规,还是伙食配给、将士关系,事无巨细都做了深入调查。
这种事情懈怠不得,别看大晋如今是个革新之国,革新大业已经取得不俗成果,但革新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跟人性的暗面——自私自利的本能做斗争,稍微放松就会一泻千里。
革新需要的是时刻警惕,时时斗争。
调查的结果赵宁大致满意。
问题当然不可避免,但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属于日常中几乎必然会出现的现象,赵宁在处理好这些问题后,严厉叮嘱了军官们一番,又不厌其烦地教导了战士们。
在确认天元大军没有杀个回马枪的可能后,已经忙活完的赵宁跟赵七月两人,离开雁山回到燕平城,入宫觐见皇帝。
赵北望本身就是个向往自由,洒脱不羁的性子,这辈子最大的渴望是游历天下,遍尝美食美酒美人,如今天天闷在皇宫里,要多烦闷有多烦闷。
当然,有皇后王柔花在,美人这一项无论如何都只能看看,最多浅尝辄止,不可能天天品味。
一见赵宁回来,赵北望便拉着他不松手,要赵宁给他分享在异界的见识见闻、风土人情,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好几年没有出去放风过的哈士奇。
“小宁子在异界历经凶险,还受过伤,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就知道扯那些没用的,哪里有半分为人父的样子?”
王柔花一边拧赵北望腰间的肉一边唠叨。
赵北望吃痛之下大呼冤枉:“他这不活蹦乱跳的嘛,能有什么问题?
“你又不是没听说,这小子一露面就把元木真那老匹夫吓得夹起尾巴就跑,那元木真能是个吃素的?如若小宁子不是状态鼎盛,元木真岂会一招不发就自认失败?”
说着,赵北望还朝赵宁挤了挤眼:“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不等赵宁回答,王柔花已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齿地道:
“小宁子异界停留了这么久才回来,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的良心都哪里去了,竟然半点儿都不体谅?!”
赵北望被拧得坐不住,从垫子上跳了起来,他恼羞成怒,指着王柔花就要狐假虎威地训斥两句,孰料王柔花已是率先低头抹着眼角,凄凄惨惨地控诉:
“我可怜的孩儿,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着调的老子,我们母子真是命苦啊,日夜辛劳就为了让你坐稳皇位,谁知道竟然帮了一个白眼狼”
赵北望见妻子都要哭了,顿时心软,忙坐下来好生安慰,在赞颂对方的付出与不易之后,紧跟着自我检讨,并且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一套流程下来分外熟练,没有半点儿瑕疵,也不知做了多少回。
“那你们聊着吧,我去御膳房亲手烧几个菜,小宁子这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肯定嘴馋得很。”
王柔花抬起头的时候,眼角一片干燥,哪里有半分流过泪的样子?她拖着长裙施施然离去,留下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赵北望独自面对一双儿女。
赵宁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没有看到刚才大晋皇帝威严扫地的一幕,赵七月则是拿心往慢慢品尝,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赵北望咳嗽两声,义正言辞地道:“你们是知道的,平日里这个家里都是我做主,夫唱妇随绝对不假。
“只不过,在你们面前的时候,我顾及她平日的付出与面子,这才配合着演演戏,你们不要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