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和推诿,倒不像十分紧急的事。
如此想着,她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一阵声音:“施大夫?”
回过头,便见陆璘从轿子上下来,一身月白锦袍,玉冠革带,恍惚还是京城朗如日月的陆二公子。
陆璘快步走到她面前,面露喜色道:“你来找我?”
施菀倒是意外地问:“陆大人怎么从后门进?”
陆璘回头看一眼来时的雨衫巷方向,笑道:“正好从德安府衙那边过来,也顺便……看看你门前的杏花,我总觉它们清雅秀丽,可惜已经谢了。”
施菀点头道:“是的,桃杏李这些花儿好看,却都开不了多久。”
随后很快道:“今日杨府又让我去看诊了,所以……”
她看看陆璘身后的轿夫和五儿,陆璘很快道:“要不然进去说?”说着已经要去敲开后门。
施菀立刻道:“不,只是简单的事,不必进屋。”
陆璘回过头来看向她,见她仍然定定站在原处,一步也没往前走,便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进门去,只好朝身后几人道:“你们先进屋去。”
待五儿与轿夫都进屋去,施菀才说道:“今日我去杨府给杨大人看诊,他好好的,却非要装中风,让我给开了些滋补的药,杨夫人还暗示我对外就称杨大人病了。我想着,他多半是因为徐家案子的事,怕影响大人查这案子,就过来说一声。除了这事,没别的了。”
陆璘回道:“无妨,他装病就是为了置身事外,也让我没法查下去,但我已经说动了德安府的赵知府,他明日就会过来,待他过来,县衙这里就都会老实了。”
说完,陆璘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赵襄送的那只白瓷水注,仍用红漆盒子装着,只是他毕竟爱惜,怕在路上被巅破了,所以一直拿在手上。
此时怕施菀误会,他解释道:“是老师的旧物,赵知府特地将它送我,我明白他的意图,也知道他与徐家有往来,但我只是个知县,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所以和他说好了,他帮我一起查办徐家,我将案子只办到徐家,不牵扯其他人。”
施菀温声回答:“查案与官场上的事我都不懂,陆大人按自己想的去做就好,大人向来在意王相公,得了他旧物也算是缘分。
“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欲离开。
“施大夫——”陆璘叫住她。
她抬头,他迟疑一会儿,说道:“要不然还是进去坐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施菀满脸认真地问:“大人有什么事?”如此问着,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陆璘再次迟疑,随后道:“我从十岁就被父亲送到了老师面前,是他一点一点教我,从文章,到为人,所以他对于我,算得上半个父亲,当年他病故得突然,我一时难以承受,想尽一切努力保护他的家人,所以……做许多决定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一定……有怪我吧?”
施菀看他一会儿,最后笑了笑,摇摇头,“没有怪,我知道大人是怎样的人,也知道大人在意什么,大人只是做自己想做的罢了,再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大人先去忙吧,我回去了。”
说完,往雨衫巷而去。
陆璘转身看着她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什么。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不知道她说“没有怪”是真的没有怪还是这样说说而已,也不知道她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只是……她的样子莫名让他怅然。
其实他还想说他对王卿若多半只是欣赏与熟识,因为她是老师的女儿,也想说她已经嫁人,和自己再没有往来,以及还有许多的话,许多的解释都没能说出口。
什么时候,能有一个恰当的机会,让他将这一切说明白呢?
隔天,施菀又被杨家下人请到了家中。
在药铺杨家下人说的是杨钊又犯头痛,到了杨家,杨夫人才说杨钊是昨晚喝过药后流鼻血,到今天睡了一晚起来,更是口干舌燥,嘴唇长泡,心悸无力,而且还真头疼了。
施菀觉得奇怪,杨钊的症状像是滋补太过,她虽说是按杨夫人说的开了些滋补的药,但也不至于滋补成这样。便把了脉,问过喝药的情况,又问饮食,才知道杨钊昨天在家闲着,家里给炖了鸡汤,还加了只快放过时间的老山参。
施菀说道:“杨大人正当壮年,并无体虚阳弱之症,吃些滋补药已经够了,再加山参老鸡汤,便会过于温补,不过杨大人也没有大碍,停了温补,再吃些清热下火的,过几天也就好了。”
坐着的杨钊朝一旁杨夫人道:“就说你,眼看那山参生虫了,非要炖了让我吃,这不就吃出病来了?”
杨夫人辩解道:“这哪能怪我,这得怪你自己,好好的要说自己中风,这哪是能乱说的,老天爷它就真让你生病。”
他们争执起来,倒忘了施菀还在旁边,直言杨钊是装病。
这时外面丫鬟进来道:“老爷,黄大人过来了,急着要见您。”
杨夫人看看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