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作而已。
海棠的步辇没作停留,已经走了,陆璘看看那李子,又看向施菀,心中又是怒,又是尴尬,还有几分不甘和委屈。
他分明,和这女子没有半点交情。
可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而否认都是多余。
丰子奕这时道:“还是陆大人招人喜欢,才子配佳人,倒是一桩美事。”
施菀只朝他点点头,然后同丰子奕道:“我们先走吧。”
丰子奕倒热情满溢:“陆大人,再会。”说话间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陆璘明白过来,这是丰子奕安排的。
那海棠和他只是那天在船上见过,两人话也没说几句,而且她似乎是安分的性格,知道他不好这些,并不会故意纠缠,今日的行为十分不像她,所以她是拿了丰子奕的钱,替他办事。
要不然,哪有这么巧?
而丰子奕,很明显,他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和施菀和离的丈夫,出于忌恨,他弄了这么一出。
陆璘恼恨地将手中那手帕与李子扔在地上,转身进了县衙。
被丰子奕这么摆一道,他十分不甘,但除了忍受,他也不能做什么。
难道他也去整丰子奕一道么?他也不能靠近施菀,要是丰子奕再去找施菀告状,施菀心中还不知如何想他。
丰子奕……着实是高看他了,他哪有什么资格和他争,他连情敌都够不上。
将至七夕,县城很多铺面都早早卖起了乞巧物,每至早上,半条街都是水泄不通,摆着的摊子,往来挑选货物的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到中午才慢慢停歇。
乞巧便是少女们乞求心灵手巧,所以最与之相关的,则是一些女子擅长的手艺活,比如剪纸,蒸糕,或是刺绣。丰氏绸缎为绸缎布料行会会长,这便是刺绣这一行,抓到这个节庆,每年的七夕都会大办特办,于铺子门前建高高的乞巧仙楼,主持乞巧大赛,放焰火等等,揽去半条街的热闹。
但数年前,京城商铺办元夕灯会时,因有豪华的水上花灯,引数千人在桥上围观,最终导致桥被压塌,砸死、淹死、踩死数十人,所以后来朝廷颁布政令,地方若要举行大宴会或是节气活动,必须向当地官府申报,官府审查同意后才能办,且若是引发事故,当地官府也要追责。
因此这一次七夕,县衙便接到了丰氏绸缎关于七夕乞巧大会的申报。这样的盛事,县衙当然会同意,只是等乞巧仙楼建成,陆璘也要亲自去看看那楼是什么样,周围地形如何,绸缎铺准备办些什么项目,会不会引发人流拥挤或是其它事故。
丰氏绸缎的大当家人丰永年回来了,这次是丰永年亲自邀请。
陆璘一早乘了轿子,到丰氏绸缎门前,还在轿中,便听见外面一干人跪地拜见。
他从轿中出来,看着眼前的众人,温声道:“丰大掌柜请起,不必多礼。”
丰永年起身,看上去只有四十多的年纪,正当壮年,留着短须,形貌上与丰子奕有几分相似,只是因为更胖一些,肚子与脸都是圆圆的,脸上带着和气温善的笑,却也不乏精明之态。
丰子奕就站在丰永年身后,平日肆意的他遇到老爹,竟也是一副老实稳重的样子。
想到上次县衙门前的事,陆璘多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感觉到目光,挑眼瞥他一下,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与挑衅。
陆璘没说什么,只与丰永年说话,在他带领下看正在建的乞巧仙楼,听他介绍七夕当晚的筹备。
“当日的比赛,就下午五点开始,有上交绣品,是参赛女子在家里绣好的,然后是当场比试穿针引线;还有描花样比赛,也是当场比试,按以往人数,大概有五六百人上交绣品,这是提前一天交的,我们会挑出里面佼佼者当场比试……奖品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这里到时候分出一条线,做个栏杆,进出分开,这样便有了条理,当日我会让我儿子全程守在旁边,不容出差错。”
丰永年话音未落,丰子奕道:“爹,我可没答应,你派彭掌柜来也是一样的。”
丰永年见他在知县面前和自己顶嘴,瞪起眼道:“彭掌柜来,你也来,这事马虎不得,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那我给你安排两个人就是了,保证不会出问题,只是我那天实在有事,你就让我闲一天行不行?”丰子奕说。
丰永年不好当着外人和儿子吵,便压下火气回道:“要这样也行,不管派谁,都要提前交待好、提前演练,此事是重中之重。”
他说这话,自然就是说给陆璘听的,怕陆璘对他们不放心。
说完他便朝陆璘解释道:“这孩子是独子,被他娘宠得不叫样子,现在还没成亲,玩心大,八成是想着那天晚上去玩,不派他也好,我派两个年纪大些的掌柜倒比他放心。”
丰永年的话,让陆璘想起了乞巧节另一个属性,便是少男少女携伴出游,谈情说爱。
丰子奕拒绝他爹给他安排的事,莫非是……要和施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