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初响,低沉的铜音自宫城深处传来綵弥宫西殿,馀音回盪在宽阔的长廊之间。
晨光穿过雕花窗櫺,投下碎金般的光点在乌黑如云的发上。
圆髻上釵着鎏金蝴蝶步摇,纤翅微颤,随垂头的动作轻轻摇曳,折出点点金光。
随手开啟漆面珠宝匣,里头金玉珠翠流光溢彩,散发香木的气息。
素白指尖在其中轻轻掠过,最终停在一对雕工繁复的金玉手鐲上。
一袭水绿缎织长裙,裙幅裁得恰好衬出她细腰与柔和的肩线。
外罩浅杏色的半臂,上头绣满极细的连枝花纹,用金丝勾边。
腰间系着藕荷色的细长綃带,垂下的缎尾绣着小巧的海棠花,随步摇曳。
梳妆毕,侍女奉上早膳。
案上摆着数样清淡可口的点心:桂花米粥、莲子酥、蜜渍青梅,还有刚蒸好的杏仁糕。
我看着食案上净是甜腻的餐食,眉心微蹙。
婢女荷花见状,立刻低声道,「奴婢去膳房问问,怎得就把口味配得这般混乱。」
儘管我并未真的介怀,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让她去了。
过了一会,我才站起身打开窗,把那碟莲子酥直接倒了出去。
父亲柳达贯年少考取功名,从前朝到程氏,备受君主信任,稳坐户部尚书多年。
而我被封为昭仪,是撇除皇后,后宫里最尊贵的嬪妃。
册封那日,皇上召见过我。
新帝登基前,世人都说玖王俊美无涛,当面一见,程昌玄果然生得极好。
顶上戴着紫玉金冠,眉眼温润,高挺的鼻樑,薄唇轻抿,笑容温和又透着疏离。
与那对漆黑深邃的眼睛相对,心头一紧,不由多想按礼伏身。
殿中烛火摇曳,照得龙案上的金漆如火般流转,新帝斜倚御座,龙袍袖口垂落,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
「朕就想亲眼见见柳达贯非要送进宫来的昭仪,是什么模样。」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懒散的从容。
「爬过来。」
那三个字突然蹦出,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
我抬起头,看见了年轻帝王脸上的模样,漆黑的眼眸深沉鬱鬱,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嬪妃。
「这是要违抗圣意?」那声音还是一样儒雅温和,却像一隻慢慢收拢的手。
衣袖在地毯上摊开,精緻的刺绣在掌下有着细微的凸起感。
我慢慢挪着手掌和双膝,小心翼翼的停在御座前的阶下。
「臣妾不敢,皇上让臣妾爬地,臣妾便遵从圣意。」我仰起头,用因为委屈而盈着泪光的双眸敬畏又爱慕地望向他。
「很好,还知道听话。」程昌玄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接下来你只要看着朕,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回头。」
「昭仪从前在府里,玩过的玩样不少,这个小游戏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只要你做好了,我就会给你奖赏,让你跟从前一样快活。」
我听见后方传来脚步声,属于男人的身体缓缓压上,温热赤裸的胸膛沉沉地贴着她娇小纤细后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吓了一跳,维持着趴跪的姿势,膝盖撑在地上,惊恐无措地望着程昌玄。
他知道我做过的事,那他为什么要让我入宫,还给了我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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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初响,低沉的铜音自宫城深处传来彩弥宫西殿,余音回荡在宽阔的长廊之间。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投下碎金般的光点在乌黑如云的发上。
圆髻上钗着鎏金蝴蝶步摇,纤翅微颤,随垂头的动作轻轻摇曳,折出点点金光。
随手开启漆面珠宝匣,里头金玉珠翠流光溢彩,散发香木的气息。
素白指尖在其中轻轻掠过,最终停在一对雕工繁复的金玉手镯上。
一袭水绿缎织长裙,裙幅裁得恰好衬出她细腰与柔和的肩线。
外罩浅杏色的半臂,上头绣满极细的连枝花纹,用金丝勾边。
腰间系着藕荷色的细长绡带,垂下的缎尾绣着小巧的海棠花,随步摇曳。
梳妆毕,侍女奉上早膳。
案上摆着数样清淡可口的点心:桂花米粥、莲子酥、蜜渍青梅,还有刚蒸好的杏仁糕。
我看着食案上净是甜腻的餐食,眉心微蹙。
婢女荷花见状,立刻低声道,「奴婢去膳房问问,怎得就把口味配得这般混乱。」
尽管我并未真的介怀,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让她去了。
过了一会,我才站起身打开窗,把那碟莲子酥直接倒了出去。
父亲柳达贯年少考取功名,从前朝到程氏,备受君主信任,稳坐户部尚书多年。
而我被封为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