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修长,全身都包裹了一层强而有力的肌肉,长而灵活的尾巴上布满了锯齿状的骨刺,上面被鲜血覆盖,在末端还挂着一个腹部被捅穿了,犹在挣扎的村民。
在着狭小的山洞中,祂只能弓着身体,镰刀状的脑袋面对着白煜,白煜能看清楚上面排尖锐而锋利的牙齿,没有眼睛和鼻子,可白煜却知道祂在注视着自己。
白煜没有尖叫,也许是吓懵了,又或者是在接二连三的冲击下他已经麻木了。
他眼睁睁看着怪物低头,靠近自己,那双布满尖牙的嘴裂开,紫黑色的舌头伸向自己,将溅在白煜雪白肚皮上的那些猩红色的血液都一点点舔掉。
紧接着,那舌头又移到了白煜的手臂上,像是蛇一般灵活的缠绕在上面,白煜奇异的发现,自己那些被石头磨出的伤口都消失了。
白煜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怪物的舌头一点点经过自己的皮肤,从手腕,到被锁链磨出血痕的脚踝,祂明明浑身是血,却不想让白煜被血迹沾染,祂无视所有的生命,却在乎白煜身上的这一点点伤口。
怪物甩掉了尾巴上已经死去的人类,锋利的尾巴扫了一圈,而后将尾巴尖放到了白煜面前。
在那金属色的尾巴尖上,插着一个苹果。
这苹果也许是村民们放置的祭品,如今被怪物放在白煜面前,红彤彤的色泽,比毒药更浓稠,比血液更鲜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白煜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他是在是太饿了,对于食物的渴望一度超越的死亡的恐惧,让他想要去吃掉那个苹果。
他张开嘴,牙齿触碰上了苹果紧实的肉质,感受着汁液从自己的唇齿尖爆开,清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白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一种从他出生之时起就一直在寻求的一种安稳感,他父亲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厌恶,他的母亲把他视为诅咒,他的老师对他张开怀抱,却又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现如今,他不曾在人类身上获得的温暖,却从一个怪物身上获得了慰藉。
这是一种,无条件的,原始而粗鲁的,未开化的爱。
白煜从没感受过爱,他极度渴望爱,只要一点点,只要一点点爱,便能滋养他贫瘠的生命,让他干涸的心灵得到暂时性的缓解。
苹果的果核掉落在地上,雪白的果肉沾上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