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背影撅嘴哼哼,地图这么烂都好意思给人,你才五十年都走不到呢!!!
你这个臭丫头!你说谁地图烂了!这可是老子当年亲手画的!!!
就你?嗤之以鼻。
老子年轻时候的模样也不比旻子差!他那些书还是我从前读过的呢!
哼!
方才见晴几日的天,又在随后的几日开始风雪重卷,掩埋了含吐的春,雩岑一面思考着,倒也因风雪足足误了七八日时光,内里的两间房被强行空给了她与零随,叶旻与叶父在大厅额外搭了两个临时的木榻,反倒显得他们才是鸠占鹊巢的外来客。
终于在第八日的拂晓,肆虐的雪,停了。
叶父一早望了望天,便将门前的羊带绕到后山去野放,临走前却极为认真地嘱了她一句,只剩三日,若非这三日内不启程,恐怕又得不知等多少个七八日了。
零随依旧是个不说话的闷冰,只是活动范围又大了些,已是能够在房屋前后十步内的距离走上一走,像个空气人一般,却又实实存在在她的左右之间。
她没有主动与他说什么抑或是,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一日的夜很快便深了,雩岑徒手爬上了院内枯树的枝头,坐在了不高的树腰旁侧,静静地望着天上难得的雪月,零随的屋内依旧没有点灯,周围安静的,能听到轻拂过白雪悄悄融化的声音。
她已在这耽误了太久了。
说是耽误其实更多是逃避,只是她早已不知该以何脸面再回上界,面对濯黎...抑或是玄拓,也或许两者兼而有之罢。
想必那晚之事,早已在上界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她都有些侥幸地想着,就呆在这呆在人界,地方之大,四海为家,总虽是飘零了些,至少可以逃避着不用去面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恶毒眼光。
她受够了如此过了一纪方才消停的漠视与嘲笑她终究不想再来一回了
却未曾发觉,身后的阴影处,一道身影不觉间已提着灯在雪地中站定许久,待到她半晌缓过神来寻着浅光回过头时,那人才温温向她勾出一抹笑来:
介意我上去坐坐麽。
夜色很净,他是明月之下的另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