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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战场(1 / 1)

近来军中形势急迫,域嘉关久攻不下,已僵持数日。

我带了一小队人试图从敌后方突破,偷袭杀了看粮草的小兵后,此战正式打响。我握有精兵两千,引来敌营二十万追击,极大缓解了前线对战压力。

这般派人送死的计策,最初是主将手下一个参军提出,但底下人却一水看着我。

主将军便问:“惊野,你有几分把握?”

我瞧见他眼底浮现的精光,知道此人非我不可,再无推脱犹豫,拱手道:“既为将军解忧,属下万死莫辞。”

我带走的都是这么些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没一个孬兵,自然也插不进任何一方势力的人。他们跟着我离开的时候已有必死觉悟,无一人面露悔色。

临行前,我将兰芩托付给主将。

少年自那晚将布偶送予我保管后,似乎连带着一些东西也跟着封存起来,整个人气质大变,如同一根雪中孤竹,削薄背脊又瘦又挺,看似易折,实则坚韧十足。

异色的瞳沉沉目送我离开,我知道,他会站到看不见我的背影为止。

“陆头,前面就到峡口了。”

“好,按计划进行。”

我纵马踩过几个水坑,溅起飞泥一片,在下属提醒后不再多想。

二十万敌军紧随追来,面前正是百丈高豁口的域嘉深峡。

明知前面有埋伏,却不得不战。

因为双方都知道,双方胜负必在此地分晓。

我朝胥尧丢了个眼神,数十个火把轰然烧起,引得峡中曲道口处铺好的粮草火势大起。

匈奴惜粮,见此一幕恨红了眼,全军燥动难耐。

果然,敌将一声令下,三万骑兵率先出击,想夺回剩下粮草,我冲胥尧那方打了个手势,骑兵稍一深入,立即有无数巨石从峡谷两侧滚滚而下,不管多悍的马,都会被惊得乱了阵脚。

还未出一卒,我已先废对方四万先行的兵马。

然而,我却丝毫没有懈怠之意。

实力不足,才需要诡计补足,一旦敌将知道我方具体人马,强攻之下,我毫无胜算。

终于,在用各种陷阱耗了对方三分之一强兵后,敌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举领着剩下的人冲进来,势必要拿下此地。

我吹了一声口哨,两百刺客顺着陡峭的悬崖滑索而下,手里的弯月刀银光闪烁,瞬息间杀人无形,他们目标非常明确,一击得手后绝不恋战。敌将一开始被打得猝不及防,而后阴着脸抬起金盾反击,匈奴们暴怒大喝着砍下索链,被近身的刺客失了平衡,血溅当场,无数人头滚滚落下,敌寇气势大涨,十万匈奴便自行搭人梯而上,想要将峡谷上方的人赶尽杀绝。

峡谷缝隙间落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而我的人肉眼可见减少。

藏到此时,我知道时机已到,屏气凝神,在暗处拉弓,对准敌将首领,一支穿云箭破风射入他的肩胛,打落下马。

敌军军心大乱。

我举刀而立,直指苍穹,怒喊:“杀!”

剩余一千多人蜂拥而下,如天降神兵,我挑的人我知道,这些天都养得精神劲十足,就等军令一下,只待冲锋,反观对面,如被猫戏耍的鼠辈,三鼓后竭。

我冲在最前,双目杀意十足,所遇之人,皆斩于刀下。

铠甲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层层尸山自我脚下垒起,我抬起已然麻木的手,生生捏死最后一个站在对立面的匈奴,将那俱残躯,丢在一侧。

回头时,零星的几个人冲我笑了笑。

“陆将军,我们赢了。”

我扯了扯嘴角,似有血倾泻而下,可惜我早已无感无痛。

我眯着眼撑起最后一点清明,却见胥尧焦急冲我而来,口中大喊着什么。

他猛地扑住我,利刃贯穿他左肺,刺入我右胸,竟久违让人心脏抽痛。

我瞪着眼睛看他,反手杀了还剩一口气的偷袭小兵,与胥尧一同跌入血海中。

“惊野,你没事就好。对不起,我没机会看你……看你封功拜将了。”

他的手垂落在一侧,我终于听清了全部。

薄暮的光洒落在胥尧染血发丝间,我还听见远方雄师齐鸣,奔涌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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