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天下可有连话都不会说的人主呢?你的太子哥哥连吃喝拉撒都要你来代劳,那这天下,究竟是他的,还是你的?治国不是儿戏,要关乎天下千千万万子民的生命,别说那外面的芸芸众生,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各位,无论是臣工还是将士,有谁愿意认现在的太子殿下为主?”
王国宝率先叫了起来:“我等愿奉会稽王殿下为新君!”
后面的司马尚之也带着百余名宿卫军士叫了起来。
刘裕沉声道:“你们这是想谋反吗?还是想害了会稽王殿下?”
此话一出,如同消音器一样,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一下子变成了哑巴,毕竟,谋反这个罪名太大,一般人还是谈之色变。
刘裕看着王国宝,沉声道:“至少到目前为止,合法的继承人就是太子殿下,你在没有任何证据或者是诏命的情况下就这样企图拥立宗室,不是谋反是什么?王尚书,你是国之宰相,如果连你都不守法纪了,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王国宝咬了咬牙:“就是因为有这个密诏在,可以合法地立会稽王为皇帝,先帝以前多次提过对太子的失望,一定是早有准备的。”
刘裕看向了李太后,淡然道:“太后娘娘,现在先帝意外殡天,死因还没有查出来,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按大晋的程序和法度来办事,即使是有这个密诏,也是应该集合百官,在您的主持下当众打开中书省进行查找。其实,如果真有什么密诏存在,那陛下在生前至少应该告诉亲近之人,比如对太后,或者是跟他朝夕相处,绝对信任之人,这样的人,现在可有?”
李太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哀家这里,没有听先皇帝说过此事,除了哀家外,跟先皇帝在一起最多的,就是张贵妃了。可是现在她因为陛下之死,身有嫌疑,被看管着,也不曾听她提及过此事。”
刘裕点了点头:“那除了张贵妃以外,还有这样的人吗?”
李太后叹了口气:“先皇帝自从先皇后王法慧死后,就再没有立过皇后,后宫之中,也独宠张贵妃,除非…………”
说到这里,她双眼一亮:“除非是支妙音,恐怕再没有跟他相处时间多的人了。”
刘裕松了口气:“那好,只需要现在速速地将支师太请来,一问便知。”
一声清脆美妙的宣诵佛号之声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支妙音,见过太后,太子殿下,会稽王殿下,琅玡王殿下,王尚书,司马将军,还有,刘司马。”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支妙音一身僧衣,戴着尼帽,孤身一人,手持拂尘,飘然而至,宝相庄严,配合着她那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绝世容颜,在这后半夜的火烛照耀之下,有一番奇特的景象。
妙音狠心弃娘亲
李太后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了勾,沉声道:“支师太,你终于出现了,刚才听刘司马说,你在简静寺被歹人所掳,现在没事了吧。”
支妙音点了点头:“多谢太后娘娘的记挂,妙音一时不慎,误中歹人圈套,失陷于寺中,还连累了刘司马来救,以至于我们连先帝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真的是太伤心了。”
说到这里,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强忍着没有落泪,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心下忧伤。
李太后叹道:“国家多难,先帝殡天,又有歹人竟然敢公然劫持支师太,实在是太可恶了,等忙完先帝的善后事宜,一定要把这些歹徒绳之于法才是。”
王国宝连忙道:“遵太后懿旨。下官身为宰相,一定全力督办。”
刘裕平静地说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尚书,等到新皇即位,你是不是还在这个宰相位置上,都未可知,话最好不要说得这么满。”
王国宝咬了咬牙,不理会刘裕,看着支妙音,沉声道:“支师太,请问先帝在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有什么遗诏或者密旨,要另立储君的?”
支妙音的秀目流转,看着王国宝,淡然道:“王尚书,这等军政大事,先帝怎么会跟贫尼一个方外之人提及呢?你是宰相,会稽王殿下是宗室亲王,他不跟你们这些重臣和至亲交代,还会跟贫尼交代吗?”
会稽王的脸色一变,看着支妙音,睁大了眼睛:“陛下当真没有留下什么密诏吗?支师太,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有这样的一份…………”
支妙音马上说道:“会稽王殿下,请你慎言,贫尼从不会说自己不能确定或者是不能保证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大王哪次喝多了,误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当成是贫尼所言。”
会稽王的脸色一变再变,咬着牙,真瞪着支妙音,鼻孔都在喘着粗气。
司马元显冷冷地说道:“支师太,请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如果父王真的是误听了别人的什么话,说不定会是王夫人,也是您的母亲说的,毕竟嘛,你们母女太过相似,可能父王一时醉酒,也确实会…………”
刘裕心下雪亮,这一定是司马元显在用夫人的性命开始威胁支妙音了,自己今天虽然救回了支妙音,但是谢道韫的下落,却是始终没有探